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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穴精锐(6)_全球焦点

来源:哔哩哔哩2023-05-29 17:09:58

诗人点点头。可能是因为狗的淫威,他没有再挖苦大个儿的窘态。处于职业习惯,诗人顺势从盆骨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弦琴,拨动琴弦发出凄厉的惨叫。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能活下来就好。你比咱们队里的狂战士强。你还记得他吗,孤身诱敌深入,而后一去不复返。第二天我们才在山脚下的冒险家宿营地附近发现了半截脚趾骨。可怜的狂战士赶上城里宠物俱乐部一年一度的团建大会,相比之下你是个幸运儿。”

诗人唱到,试图用歌声抚平大个儿的悲伤。

“可我的腿骨怎么办,我是个废人了!让我以后还怎么战斗!”大个儿说到动情之处,竟然裹着床单子呜咽起来。

“哭嘛呢,跟个娘们儿似的。用这个吧。”骷髅老大分开群走进来,他抬手扔给大个儿一根发黄的粗壮腿骨。空洞的眼窝里注满对大个儿英勇作战不畏牺牲的表彰。“是你劈死的狂战士身上的零件,其他部分我拿去装饰山洞了。一直留着它作为备件,看来保存下来是对的。”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大个儿手捧大腿骨,仿佛手持神圣法器的勇士。众人手忙脚乱,过了好阵子才把它接到正确的部位。

大腿骨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打这以后,大个儿变成个跛子。他的岗位随之发生了些许小小的变化——由冲锋陷阵的战士变成了躲在暗处突发冷箭的弓箭手。他正慢慢熟悉手里的那件只有他能拉得动弦的重弩,爬树和躲藏的本事也需要精进。

光阴一刻不停的流逝,龙穴门口剑拔弩张的前哨阵地逐渐变成安逸的大后方。

自打我在极北之地听到巨龙宝藏传说起,不到两年的时间,慕名而来的冒险家和自称勇者的投机分子络绎不绝。为了更好的控制进入山洞的名额,我们——外界把我们称作黑龙的骷髅军团——不得不决定将允许进入龙穴深处的海选初赛放到山脚下临时搭起的迷宫门外进行。

我曾斗胆陈词,在每周的龙穴例会上建议毁灭领主大人隐匿踪迹,或是干脆搬家。巨龙挑起骄傲的眉骨,喷出的龙息仍让我想起临终前恐怖的感受。他说生而为龙,在漫长的龙生岁月里总要找点乐子。不主动找乐子,就要考虑如何让乐子自己送上门来。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放出宝藏消息的竟然是巨龙本龙。

我们的头儿私下对我说,是我死得太年轻,他们这些死得早的骷髅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巨龙偶尔会外出,呆在洞里的时候烦闷了就会找点娱乐活动打发时间。散播谣传说此地有龙和宝藏是通常的操作手法,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办法让传闻偃旗息鼓。

当务之急是拓展防线纵深。越来越多的骷髅派到远离龙穴的山下安营扎寨。他们层层设卡,处处埋伏。而守在龙穴门前的我们每天的任务从布置陷阱、引诱冒险者变成例行的望风巡逻,白天多数时候巡逻的意义无非是坐在山洞前唠家常打发时间。偶尔有迷路,或选择从天而降的莽夫出现,还没来得及我们抄起家伙,暗处准保会传来一声弓弦弹射的颤音,势大力沉的弩箭带着倒霉蛋尸体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坠入山涧。

转眼到了春夏交替之际,巨龙说他过阵子要出远门,叫我们最近不要松懈,守好最后一班岗。看着漫山遍野的树木堆出调色板般绚烂的色彩,我们懒散聚在龙穴前,照例晒起了太阳。

“昨天山下值班的兄弟可够惨的。”

按照惯例,诗人是话题发起人,没人愿意和他争。只见诗人站在树桩上,手拨木弦琴侃侃而谈:“我认识领头的,原本是这附近一帮小贼的匪首,还算有点本事。老大把他挖出来原想放在迷宫里当个专门刺杀冒险家的斥候,可没想到他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群绿林好汉公会的矮巨人。冲进迷宫也不找路,拿着铁棒抡圆了就直着往前走。把垒好的墙全打碎了。他躲在必经之路的拐角后面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一只手了。”

“你扯的这个算啥。”大个儿蹲在树杈间插嘴说道。

如果他不出声,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今天放哨的位置。大个儿早已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此刻他瞥见山下尘土滚滚,判断今天来的冒险家实力不容小觑。如今他完全适应了树上的生活,让他双脚踩到地面仿佛要杀了他似的。

大个儿说:“和他同一天出土的德尼尔人前几天工休的时候在森林里闲逛,谁想到遭遇偷袭。最后只剩下个脑袋咬着同伴的盆骨逃回来。守迷宫的家伙把他插在军旗上,权当会说话的瞭望哨。”

“哦,那老小子我见过。眼眶的窟窿大得可以塞下个拳头,能当个好瞭望。”

骷髅老大说道。他斜倚着龙穴前一块摩得发亮的花岗岩,张开镶嵌金牙的嘴打了个酒隔。喝酒是他从生前带到生后的习惯,为了能喝到酒他可谓煞费苦心。不仅在山洞侧面靠近林间溪水的地方开垦出一块规模不小的五谷良田,还背着巨龙偷偷拿了个金罐子用来蒸馏。

此时他口齿含混,仿佛灵魂已升华到微醺的程度。他朝嘴里倒了口酒,浓烈酒香随着飞散的液体弥漫开来。他说:“虽然是瞭望哨,但他现在只会瞎哼哼。下巴让他们的队长给搞碎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个替代品。天天在杆子上风餐露宿,也怪可怜的。”

“头儿!我对您说过很多次了!”有洁癖的诗人跳得远远的,对骷髅老大抱怨起来。他用不知从身体的什么地方抽出丝巾手帕一个劲儿擦拭自己洁白如玉的骨盆。“您别老在我面前喝酒,哎呀,泥巴都溅起来了。”

蒸馏过的液体从骷髅老大的腔子里窜出,顺脊椎和肋骨飞流直下,洒得满地都是。诗人经常抱怨含有杂质的私酿米酒总会把身体搞的黏答答,可骷髅老大此毫不在意。按照他的观点,喝酒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灵魂的刚需陪伴。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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