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被成功的打了次脸后,周德乐只得搪塞说:“汝等不必惊慌,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本大仙在此,区区几个妖物而已,吾另有妙计。”说完立即乘坐包子返回自己的居所。如今已是夜幕降临,玉琼庄纵是彼时最为先进的所在,到了晚间也同样甚为昏暗,偏偏周德乐作为21世纪的穿越者,也不习惯睡的过早,于是,他在屋中开启了那穿越之初便自系统处购入的强光手电筒观看斗虫,参战双方是中敛绞胸螳和澳洲宽斧螳,原计划耗不了多久,谁知前者先是一个飞扑,一对捕捉足扣住对手头部两侧,开始发力向右扭,而后者则以单捕捉足侧向锁对手胸板,另一捕捉足抵住其面门,场面竟如此这般僵持住了。对于这种情况,周德乐穿越之前并未少见,所谓【互卡头、拖时间,耗到手机都没电】,实力相近的螳螂,一旦陷入“互锁”阶段,维持半个小时都是司空见惯,长者更是可达3小时42分钟,周德乐自然既无时间,亦无耐心等待这许久,倘若半小时仍出不了结果,便找一根筷子拨开好了。
然而,就在两螳僵持约十分钟之际,周德乐忽见房中腾起一阵沙尘,须臾即散,玉锦芸现身其间,装束、兵刃依旧,唯独面容有些憔悴。“无怪此间明亮。”玉锦芸依旧冷声道:“庄内秩序是否如故?”周德乐闻言即答:“那是自然,有本大仙在场,区区三两小妖,安敢造次?”尽管他目前与游烟客之辈尚未谋面,更不知他们有多大本领,但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深觉自己仿若孙大圣附体,颇有快意。但随着一语终了,玉锦芸瞪了他一眼,冷厉如刀剑的目光射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刹那间气势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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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德乐的神情变化,玉锦芸不甚在意,只是说道:“我须得在此间调养一时,不,一刻即可。你若觉不妥,还请自行离开。”“言之无理!”周德乐故作姿态地说道:“你擅闯本大仙的府邸,反倒让吾自行离开,岂有此理?”玉锦芸略觉反感,道:“这不过是笙哥为你搭建的房屋,有能耐自己设一座仙府再言将我拒之门外。”周德乐道:“无妨、无妨,本大仙眼下对于这座临时宅邸颇为满意。”玉锦芸作势拔剑 ,但微一踌躇间并未继续,转而说道:“此房中陈设之精,资源之丰,在庄内位列第二,且有一独一无二的益处。”说完,微微喘息中,踏上那块可以自由升降的木板,进入二层。
“唉——好家伙,有点蛮横啊。”周德乐心中暗叹:“不过这位我可惹不起,最多不过‘哑巴吃黄连’罢了,若是当真跟她计较,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整个扬了。”想到此处,他重新坐回原处,俯身一瞧,只见澳宽已将绞胸按倒在地,啃食着回天乏术的失败者突出的眼睛。周德乐不禁在内心评价道:“嗯——差点忘了,某些短脖短爪长翅膀的螳普遍欠缺些耐力,难以应付持久战,如此说来,我原本不必等待太久,但现在可又不一样了,我暂时那是不用睡了,但愿某位女军长千万不要厚颜无耻的占着此地不走。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知她究竟如何了。”
却说先前玉锦芸遭众妖伏击,并被游烟客擒获,随阴风摄至妖洞后,公鸭嗓可谓一喜一忧,因何而喜自不必多提,至于为何而忧,则是因为,若依了那老三,无论是再补上一击,还是交于“大当家”炼作丹药,玉锦芸均是必死无疑,真若如此,他游烟客便无法寻欢取乐了,须知在他看来,这可是自己捡到的宝贝,在自己尚未得偿所愿前,万不可将之毁去。可是若不依,架不住提议者的座次和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他是无胆也无力以下犯上。
此后一路之上思来想去,临近洞府之时,游烟客终是存了私心,他身法较之连松然也不逊色多少,是以在步入洞府的同时,猛然一滑,便将玉锦芸带至一条隐秘的隧道之中。又行出一程,四周已然几近无光,不远处是一面腐朽、潮湿的石壁,他将玉锦芸放下,并撤去金绳,在确认这一姑娘并未殒命,只是过度虚弱仍在昏迷后,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其逐步驱除体内毒素,待得对方清醒,并稍有好转后,再好好调教一番,如此才算刺激。
要说游烟客,的确是条千年修道的蚰蜒,更精确点说,便是产自两广以及香港地区的黄足大蚰蜒,拥有十五对夸张的细长步行足用于在狩猎中控制猎物,另有最前端一对特化的颚足,短粗弯曲,状如餐刀,内含毒素,是以又称“毒爪”。游烟客袖中金绳便是那多余的步行足;而在青楼时,手中幻化的匕首则是毒爪。对于寻常毒虫而言,注毒自然是泼水难收,而对于游烟客这种千年的妖精而言,对于毒液的掌控,自然是已至收放自如的境界,习得此技亦可大幅减少毒液的消耗。
且说游烟客抖出一对金绳刺入玉锦芸两肋,一丝一毫,细水长流地抽取其体内毒素,并召来若干同族小妖以防稍后场面失控。谁知良久未见成效,玉锦芸仍是晕迷不醒。游烟客心中暗骂:“呃啊——定是老三捣的鬼……”念头方起,忽地收到集合的信号,却是因那六当家花丝影向大哥告状而起,但既是大当家发出,游烟客虽不情愿,却也不敢不从,他当即停止的倒抽毒素的“工作”,并唤来九个小妖,说是小妖,实则均是些连须算尾长达丈二,黑体橙红斑块的蚰蜒,它们将玉锦芸拖至石壁后方,步足摊开,相互连接,组成一个圆阵,将玉锦芸围在中心,探出第一对步足锁其四肢的同时,纷纷亮出墨绿色的颚足,可怖程度,较之《盗墓笔记》中所述场景丝毫不遑多让。
实则玉锦芸自然并非无药可救,否则先前那三妖便不会提议再补上一击了。玉锦芸前番遭众妖伏击时,固然由于后心受创加之身中若干种毒素而昏迷,但被游烟客抱回洞府之时,已然有所好转,只是倘若选择此时反击,必定不是游烟客的对手,故而她为了在自我恢复的同时继续迷惑对方,索性选择借机进入一种假死状态,使自身变得僵硬,且体温也有所降低,但与常人假死不同的是,她身处该状态时,非但可以长久屏息僵直而不死,更能准确的感知到身周的环境变化以及自身的处境如何。游烟客收回绑缚她的金绳,并在稍后,又放出两条金绳,回收她体内所中之毒时,她均已察觉,无非身体未曾动弹罢了。至于游烟客,一则不具备火眼金睛之能,二则心怀鬼胎,唯恐被同行之妖告发,三则精虫上脑,色令智昏,故而未曾留意玉锦芸某些细微的变化,只当她中毒太深,多种毒液混于体内,回天乏术,更是平添三分急躁。金绳入体,反抽毒素的过程并不舒适,且金绳过不多时更被游烟客陡然抽回,玉锦芸疼痛之余,更觉麻痒,仿佛即便是筋络血液,也在此刻被一并搅动起来,但终究有一点值得庆幸,游烟客的确将她所中之毒抽取了一部分,可以调集灵能与体内余毒相抗了,当然,此时若去袭杀游烟客也是不现实的,毕竟即便恢复如常,玉锦芸的功力也仅是略胜游烟客罢了。
游烟客收到“大当家”的传唤,故而撤去金绳,将玉锦芸交于九条蚰蜒小妖看守,这对于玉锦芸而言,无疑天赐良机,这些全长过丈的蚰蜒固然可怖,但她却也不惧,只是眼下自己尚未恢复,不宜硬拼,毕竟蚰蜒之速甚是迅疾,且身为多足动物生命力顽强,于她而言,此时若仅求战胜,虽不说稳操胜券,也当拥有可观的胜率,但若要求在须臾之间将这九条蚰蜒小妖斩尽诛绝,则难于登天,且多少存在一定风险,故此她选择自保为上,在游烟客走后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玉锦芸陡然挣脱四肢的束缚,手握双剑刺入地底,随之灌注灵能,只见她脚下约二尺方圆的地面突变沙化,随之升腾起一股驼色烟尘,约在15秒消散后,她便已出现在周德乐的房中。
至于她为何选择在周德乐的宅邸现身,一言足以蔽之,她不想让等闲之人瞧见自己此可的状态和样貌,但当周德乐有意踏上升降木板前往二层询问她时,刚一入内便听得对方冷冷问道:“笙哥何时可回庄?”周德乐回想瑗和舰的时速,再温习了一下从加拿大西海岸到浙江的距离,而后答道:“如无意外,除去今日尚需三日。”玉锦芸闻言,先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而后道:“听着,你虽不必细究我如何脱困,但也必须谨记,那伙妖修眼下或已得知我重获自由,这两日定然将对玉琼庄大举进攻,若是后日来攻理当无碍,但若在明日——我需要你的辅佐!”说完,起身而行,走向升降木板所在处,踏上木板前,又对周德乐道:“此外,切不可将我的遭遇告知那金卉庄的小丫环,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更不愿承了金卉庄的人情——呵,当然,从军之人,远不似她那般娇贵。”说完,决然的踏上木板,下了楼去。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用餐,亦如往常,待到巳时,周德乐有意出门散心,如今他有了“包子”和灵能枪,胆量也是得到了显著提升,故此虽有闻近日必有妖修攻庄,但他也未曾溜之大吉,反倒意欲留在此间一探究竟,尽管那游烟客已被多次提及,但实则周德乐还未曾瞧见,对于这【奇史奇谭】的世界中是否真的存在修道千年,得以化形为人的蚰蜒也是颇感好奇。却不曾想,才出房门,便见金妙萁在外守候,见他跨门而出,便道:“师尊、师尊,女公子和孔先生他们居然来啦,说要接萁儿回转长安的!可是,今早听人说,这两日庄外那些窥伺已久的妖修们必将倾力而攻。那么庄主他们一定很危险、很忧心的对不对?所以萁儿想要劝说孔先生他们暂且留下来一同抵御妖修才好,可是又怕孔先生不允,而且……庄主似乎同样有些不乐意呢,师尊,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呀?而且如果可能的话,萁儿也想与锦笙师兄道个别,可是——师尊你说,如今是否还有机会了呢?”
周德乐闻言笑道:“有本大仙出面,机会自然有之,但你需与本大仙同去,必要之时,也可打个下手。”“好呀!”金妙萁欢喜道:“那现在就去吧?”说完与周德乐向西南方向行去。
途中周德乐内心暗道:“小苹果一向都是很听话的,虽说的确有段时间不见了,但料来将其说服应该不难,倒是孔倾儒那边或许有些难度,罢了,一会还是交给豆杆子先说,反正这事原本就是她的想法。”
步行未久,便瞧见数棵云杉下立有五人,除去早已自金妙萁口中得知的金菛棠与孔倾儒外,还有手握大田螺的秦飞星,赛张飞的王昈君以及一身素白男装的玉锦芸。想来玉锦芸昨晚恢复进度可观,今日观之,一如往昔,倒是王昈君不知何故,自身虽无伤损,但那头盔之上,却仍是缺了一根黑缨,如此一来,整体而言多少缺了些原有的威势,莫非自前番与巴纳希斯交战受损后,至今也不曾更换?单说此时,金菛棠对玉锦芸说道:“君近来贵体有恙,即便不愿我等细究因由,然未防日后隐忧,理当从速医治,以求痊愈才是。”玉锦芸依旧以冷厉而中性的声音道:“我自知,不劳叮嘱。”金菛棠闻言,取出一物,质如黄金镀蜡,形似牡丹,使周德乐不由的联想到昔日金妙萁赠予自己,后又被自己转卖于罗慕清的那个观音莲台一样的物事。却说此刻金菛棠轻声道:“我尚有一物,若依法服食,可助君除尽余毒,灾毒病痛再难侵体,如君不愿服食,平素置于房中,携于身畔,亦有莫大益处。”玉锦芸却依旧冷声道:“你庄之物,我消受不起,你不必多费唇舌,我也不想多做复述。”说完,便从几人身侧快步经过。
“呵,”秦飞星目送玉锦芸远去时,不禁嘀咕道:“不怪是些终身难脱贼皮,顶风都臭八百里的家伙,居然将一片好意拒之千里,若是我得了此物,那是磕头顿首都唯恐不及的,唉,假清高。”正在他暗自吐槽时,便听得孔倾儒上前一步,朗声道:“既来之,休匿尔,何妨一见!?”金妙萁闻声而出,说道:“孔…孔先生,现在庄外有些妖修环伺,并且近日便将大举进犯玉琼庄呢,那么庄中之人一定很危险的,暂且留下一同抵御妖修好不好?”孔倾儒答道:“空口无凭,汝何曾亲见乎?”金妙萁略显胆怯地说道:“那却不曾,但,庄主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说如今庄外很可怕,不准萁儿外出……”孔倾儒不悦道:“此庄之主,是为贼身,贼言难断,焉可轻信!?”“孔先生……”金妙萁本欲多加解释,但回想起这些日来自己未曾出庄,对于妖修之事,的确不过道听途说,并无实证,故而方才开口,却又立时无言。但听孔倾儒又道:“汝屡遭贼言所惑,未辨忠奸,乃少不更事之举,今当引以为戒,下不为例。”金妙萁发出“唔——”的一声低吟,颇为沮丧,此时只听周德乐道:“妖修之事,本大仙足以为证,汝等毋庸置疑。”孔倾儒道:“实证未闻,安可为据?”周德乐继续忽悠道:“汝等有所不知,这伙妖修,道行高深,非本大仙之法眼,皆不可辨识。”孔倾儒大袖一甩,道:“无稽之谈,言不及义!”周德乐笑道:“本大仙何种身份?怎会信口开河,诓骗汝等?”这时只听那秦飞星道:“嘿,即便真有些妖物,此间受难,也不值得让我们出手,这庄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非一些贼子贼孙罢了!”孔倾儒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周德乐见状道:“此言差矣,所谓:‘君子名仕者,当助旁人之难;释他人之苦,方始正其名乎’……”话音未落,便被孔倾儒打断道:“助于逆贼,无异为虎作伥,大昏大恶之举也!”周德乐听到此处,甚至略觉可笑,道:“玉琼庄与汝等不过两庄之众而已,何来逆贼之说,莫非其中一方有勾结敌国势力,篡夺天下之嫌?”孔倾儒面沉似水,道:“此事岂为子所妄言?”此时金菛棠却轻声道:“嗯——依我之见,不妨听命,暂留此间。”
此言一出,秦飞星微微一惊,而孔倾儒则道:“望女公子三思,万莫草草……”话音未落,便听金妙萁喜道:“太好啦,萁儿就知道,女公子一定会答应的!对啦,这些日来,光光果又成熟了许多个呢,有些长势喜人,比先前那会儿茁壮的多啦,随萁儿一同看一看好不好?”说完迫不及待的拉扯金菛棠衣袖,后者一怔,而后确然应声而行,与之同行的三人虽略有不快,却也纷纷在后相随,秦飞星见状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本山神眼下只得在此间稍稍将就些时日了。”紧随金菛棠身后的孔倾儒,在路过周德乐身旁之时,简略地说了句:“彼若失,皆尔罪焉。”
一行人离去后,周德乐左右无事,便思考起眼下究竟应当回房休息,等候午餐,还是与金妙萁一同前往她的果园瞧瞧,稍作沉吟后,终是选择尾随于众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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